2005年4月11日 星期一

火車遊歐洲(13)
分類:歐洲、奧地利

青春歡樂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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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沒什麼特別行程,早上在旅館清洗衣物後,我又到薩爾沙哈河畔去散步。薩爾沙哈河兩岸都有舒適愉快的散步道,在這兒悠閒地散步,欣賞新、舊兩城的河岸風光,也是件挺愜意愉快的事。
繞進在格特拉第街(Getreidegasse)買了冰淇淋,我一路舔著來到位於街上9號的莫札特出生地(Mozarts Geburtshaus)。鵝黃色的建築外牆上覆著長長的奧地利國旗,這棟老房子如今是博物館,除了保留了原有的格局外,也展出許多這位音樂大師的照片、樂器、樂譜、書信等物品。我在參觀時,才知道這位留下許多膾炙人口樂曲的天才大師竟然在三十五歲便英年早逝,果真是天妒英才。

午餐後回到旅館休息,沒想到便昏昏沈沈睡到傍晚六點。到餐廳去吃晚餐時,認識了同桌的幾位朋友:凱西、梅兒來自美國亞歷桑納州,艾瑞克來自美國佛羅里達州,兩位英國大男孩柯林和賽門來自曼徹斯特,我們愉快地在餐廳聊了兩個多小時。這五個年輕人同時嘰哩呱啦起來,加上日常生活的俚語,對我的聽力實在是一大考驗,因此我常常打斷他們的話。
「請再說一次。」這是聊天期間我最常用的一句話。不過他們也不以為意,總是笑著慢慢再說一次,或是換個方式解釋一遍。
「@!#%$^**&^*(!@#」賽門突然來了一段,速度之快有點像是繞口令。
「什麼?」我望向他,一頭霧水。
「哈哈哈,沒意義,我也不懂。」賽門回答。
「大衛,別理賽門和柯林,他們很多鬼話我也聽不懂。」凱西笑著對我說。
「大衛,為什麼你取名大衛?我的意思是,在你的國家你有自己的名字吧?大衛這名字對你有意義嗎?」凱西問我。
「這是我以前上英文課時取的,老實說沒什麼意義。在台灣,我可以隨時換個我喜歡的英文名字。」
「哈!原來是這樣。」凱西笑了笑。

結束了在旅館餐廳的閒聊,大夥兒決定一起去外面瘋狂一下。我們到一家小酒館,大家圍著一張小方桌邊聊邊喝啤酒。
「我們玩個遊戲,輸的人把自己杯子內的啤酒一口氣喝完。」柯林帶著詭異的微笑提議。
「我和梅兒不玩。」凱西笑著說,她像是預知了這一定沒什麼好事。「你們男生玩就好。」
我們點的是約一公升的大杯啤酒,目前大家杯子裡的啤酒大概都還剩下四分之三。賽門把自己杯子裡的酒倒了些給艾瑞克。
「做什麼?!」艾瑞克叫出聲。
「你的酒太少了。」賽門他奸詐地笑。
「大衛,你呢?玩不玩?」柯林問我。
「沒問題。」我說。看來我杯子的酒最多,不過最多就是喝酒嘛,因此我絲毫沒有退卻的念頭。

柯林從口袋拿出幾個銅板。他將右手手背朝上,五指併攏,將一個銅板放在中指的第二個指節處。右手往上一揚,銅板飛起,之後又順勢而下將銅板抓入手心中。
「就是這個遊戲。」他說,「不過我們玩五個銅板。」
柯林他示範了一次,並沒有成功,第二次他成功將五個銅板全抓在手裡,大夥兒都報以掌聲。之後大家各練習了幾次,我沒有一次成功,最多一次抓住了四個銅板。
「我們開始吧。」柯林說。

柯林他成功了。接著換賽門,賽門也成功抓住五個銅板。輪到艾瑞克,他失敗了。他拿起面前的杯子,飲到一半時便受不了將杯子放下,他表情痛苦地搖搖頭。雖沒有一口氣喝完,不過他最後還是讓杯子裡沒半點兒啤酒。
輪到我了,結果如我所預期,我漏了一個銅板。
「大衛,別太勉強。」凱西說。
「沒問題。」我回答。
我舉起杯子,開始將啤酒灌入喉中。剩下約三分之一時,他們開始發出驚訝的聲音。當我將空酒杯放回桌上時,他們紛紛鼓掌喝采。
「大衛,了不起!你真是讓我佩服!」凱西說完伸手來和我擊掌。如果他們知道我當兵時曾經一口氣喝完一整鍋的粉圓湯時,他們就不會這麼訝異了。

我們喝完酒後,賽門和柯林說要到舞廳去。薩爾斯堡的舞廳不收入場費,因此如果不點飲料,只想單純的跳舞,就不用花半毛錢。
比起深夜後的寒冷,舞廳內可是熱力十足:嘈雜的喧嘩聲及震耳欲聾的熱門音樂聲,舞池裡擠滿了年輕男女,隨著強烈的節奏渾然忘我地扭動著身軀,連空氣都顯得灼熱。昨晚才見識了莫札特古典名曲,今晚就體驗了薩爾斯堡燈紅酒綠的夜生活。我們又喝啤酒又跳舞,一連去了兩家舞廳,直到凌晨兩點,才帶著疼痛的耳膜及一身酒氣步出舞廳回旅館。天空飄起絲絲小雨。

「大衛,我要你改名羅根。」走到半途時凱西說。
「為什麼?」
「那是我初戀男孩的名字。」她突然停住,醉眼惺忪地望著我。我也停下腳步。賽門從後面跟上,「怎麼了?」他問。
「我要大衛他改名羅根。L-O-G-A-N」凱西說。
「可以嗎?」她又望著我,那堅定的眼神似乎告訴我非答應不可。
「你叫什麼名字?」凱西她接著問。
「羅根,L-O-G-A-N。」我回答。凱西聽到後笑的燦爛如花。
「以後大衛改名叫羅根!大家聽到了吧?羅根!」凱西就這麼在街上大喊了起來。
「我確定她醉了。」我對賽門說。賽門他一直傻笑個不停,看來也沒清醒到哪兒去。小個子梅兒因為有點不勝酒力,雖然凱西同樣也是醉醺醺的,但居然還背起梅兒搖搖晃晃走了一段。
回到旅館後,我們在餐廳內又繼續喧嘩到凌晨三點。梅兒先回房去,凱西不久接著站了起來。
「我醉了,要回房了。」她一邊說一邊搖晃著。
「晚安,羅根。」她笑著,「大家晚安。」她轉身搖搖晃晃著離開。

不久,我們四個男生也決定各回寢室去,大家實在都累了也醉了。
這是我在薩爾斯堡的最後一晚,和他們五位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在一起笑鬧了一夜,我突然有股又墜回過去學生時期青春時光的奇妙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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